疏雨

昨天码到一半，笔记本充不进电打不开了，今天送上迟到的祝福：中秋快乐~

第十一章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把席征安排到第一梯队里，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吧？故事的前半部分，你曾经提到过那是一段惨痛的历史，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对。我大致推算过很多事件发生的时间，把它们列出来以后才发现有相当一部分和后来的记录根本不一样。与其说是尘封，还不如说，是被篡改？我觉得席征的目的应该是那段历史，他对权力没有那么强的欲望。嗯，这些只是猜测，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。那什么，我有没有说对那么一点？”

　　“何止是一点，无异太谦虚了。”

　　“啊？”

　　“席征一派是最重要的暗线，其实这个故事里三分之二的剧情都和他们有关。如你所说，他想做的，只是找出被掩埋的真相，因为——呵，好，我不剧透。能看出这些，不愧是我的知己，我很高兴。”

　　“真的吗！我也很高兴，嘿嘿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回想起谢衣因为愉悦而变得清浅的眸色，乐无异笑了一声，心口又暖又热，像自家被挠了肚皮的大胖猫，熨帖得恨不得在床上打个滚。

　　“无异？我们走吧，时间差不多了。”谢衣站在门边，反手轻叩房门。乐无异回神，取下衣架上的大衣，把它挂进臂弯里：“来了。”

　　有人提议晚上去唱歌，恰好辟尘知道附近有一家设备很棒的店，大家商量了一下，先各自回房收拾要带的东西，约了时间在楼下碰面。

　　那家店确实不远，和竹笋包子也就隔了一条街。一群人说说笑笑，都没怎么觉得冷，很快到了地方。

　　

　　两小时后。

　　阿阮在掌声、欢呼声里满足地把话筒递给方兰生，脚步轻快从乐无异和谢衣面前走过，顺手从他们面前的果盘里戳走一块黄桃：“小叶子，谢衣大神，你们怎么不唱呀？这里这么多麦霸，不积极一点就轮不到你们啦。”

　　趁阿阮和他们说话吸引走注意力，几个妹子看看歌单，在方兰生健气的歌声里凑到一起嘀咕几句又分开。片刻后，歌唱到高潮，茶小乖眼疾手快把新点的歌提到下一首，向大家眨下眼睛示意。

　　乐声渐停，逸清从方兰生手里抽出话筒：“哼哼，角落里的两位不要说悄悄话了，一下午还没有说够吗？——嗯？对对我错了，确实不够。不够也没关系，回酒店后你们可以慢慢说，说一个晚上都行，反正都住在一间房里。”

　　谢衣好笑摇头，乐无异干咳两下，听她继续说：“白衣大神来一首吧！还没有人听过大神唱歌呢。或者无异先来？我看看下一首是什么……诶，以前是不是用这首歌做过PV？我记得无异也唱过。不管是谁点的了，就它了！”

　　“喂喂——”大家的起哄声让他推拒不了，乐无异只好接过闻人羽塞来的话筒。感觉到身旁谢衣看来的视线，他忽然紧张起来，连忙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子。

　　前奏还没有响起，沙发一轻，谢衣站了起来。他问白露要过另一个话筒，侧身向乐无异微笑：“不是两个人的合作曲吗？一起吧。”

　　乐无异一愣，顿时笑开：“好！”

　　不知道是谁吹了声口哨，大家笑闹着竖起耳朵等听歌。“意外之喜啊……”辟尘勾唇一笑，借着昏暗的光线，和逸清她们交换心照不宣的兴奋眼神。

　　全程围观的陵越若有所思，微微抬起下巴点了点乐无异和谢衣，向夏夷则示意：“他们……？”

　　夏夷则心领神会，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，一边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。

　　

　　“Close my eyes and feel your mind.”一开口，乐无异就不紧张了，眼睛盯着歌词，大半心思却都在谢衣身上。

　　第二句换人，谢衣举起了话筒：“Time has passed. I walk like a shadow…”本就清醇的嗓音唱起这首歌，更是显得温柔，好听得……

　　“啊啊啊——”“耳朵要怀孕！”“妈呀救命！”妹子们拼命压低嗓音尖叫。

　　乐无异眼睛一亮，转头看向谢衣，做了个“好听”的口型，连忙回过头接下去唱。谢衣眼底弥漫开笑意，声音里都透出一点，让两人的合唱部分更加契合。

　　“Never knew...Tonight, I feel close to you...”

　　越唱越默契，心情都飞扬起来。想起之前聊过的事情，从来没有人能像谢衣这样让他感到相见恨晚，乐无异突然觉得这句歌词对他们来说再合适不过。

　　“I wish we could stay as one. I wish we could stay forever as one...”

　　唱到这一句，谢衣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过话筒，不由放柔了声音，听得乐无异心口一跳。有什么埋藏已久的东西被触动、被鼓扬，轻轻软软，让整颗心都开始酥痒蠢动。犹疑片刻，乐无异忙按住掌心，接了上去。

　　“...Don't be afraid (Don't be afraid). Just be yourself (Just be yourself)...”

　　心跳声越来越重，几乎在耳边回响，让鼓膜一下一下发颤。下一句歌词突然从脑海中浮现，乐无异下意识看向身旁，直直对上谢衣恰好望来的目光。

　　他眼角轻弯，屏幕上的幽光错过眼睫落进他的眼底，铅灰的瞳孔深深浅浅流转着微芒。视线温润而深邃，密密笼住乐无异的心脏，把那些纷乱的心绪压到角落里。

　　脑中一片空白，乐无异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，听自己和他一起唱：“We need this love... I've never knew...”

　　压抑已久的心跳终于爆炸。

　　

　　对后半段是怎么唱完的没有半点印象，乐无异回过神的时候，大家正热烈鼓掌，闹着让他们再来一首。拿出活了二十三年的所有镇定，他笑着摇头拒绝，把话筒递给别人。端起这家店的特色果子酿一口闷，又向谢衣推荐这酒，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挺有当演员的天分……

　　——才怪！他整个人都不好了，特别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蹲一蹲，仔细想想。原来小伙伴们说的没错，他就是……

　　余光触到谢衣的侧脸，他头皮一紧，呆毛跟着猛地一颤，连忙借着起身倒酒的动作避开他。这果子酿酸酸甜甜，还挺爽口，他一连喝了好几杯。再要倒时，杯口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。

　　“果酒喝多了也会醉，还是……”谢衣的声音里添进玩笑，“无异准备让我照顾？”

　　正愣愣想着“手真好看”的乐无异后知后觉眨眼，这话在脑中转过一圈的瞬间，他的耳根就红了，还有向耳廓蔓延的趋势。

　　接下来他没敢再喝，只是因为乱七八糟的心情和某个红彤彤的小麻烦显得格外沉默，让谢衣看了他好几眼，担心起是不是刚才吓到了他。

　　

　　明天还有人要参加作者大会，闹到十点多，大家就准备回酒店。

　　被街上的冷气和酒店的暖气一冲，乐无异走进套房时眼神迷蒙起来，脚下略微发飘。

　　谢衣扶住他，不由失笑。之前夏夷则特地和他说过，无异喝醉后一开始会特别严肃。看他现在的样子，果然刚才在店里就已经有了醉意。这酒量……以后需要多注意。

　　谢衣把他带到房门口：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
　　 “不用不用，我自己可以！”

　　“那么……晚安？”

　　“晚安！”

　　慢吞吞洗漱完，乐无异清醒几分，终于能够好好想一想之前让他方寸大乱的事情。他倒了杯水坐进沙发，好半天没动静。

　　

　　0:13，闻人羽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，屏幕上方忽然闪过一条QQ信息。

　　

　　头顶呆毛：求助！夷则、闻人、阿阮妹妹，我喜欢上了一个人，该怎么表白？

　　

　　“噗！”她差点呛到，对问着“怎么了？”的阿阮摇摇头，示意她看手机。

　　阿阮凑过去看一眼，顿时精神了，转念带着点迟疑说：“小叶子是不是发错群了？这个是曙光群啊。”闻人羽忍不住扶额：“肯定是。”

　　“不知道白衣大神有没有看到。”

　　闻人羽看着联系人里亮着的那个名字，手指动了动，很有@他的欲望。

　　

　　群里没有人回话，一片沉默，只有——

　　头顶呆毛：不对，我该不该表白？情况特殊，被讨厌了怎么办……

　　头顶呆毛：怎么都不说话，已经睡了吗？

　　头顶呆毛：好吧，明天再说，晚安

　　

　　闻人羽马上打开他们四个的群编辑信息，想提醒一下乐无异他发错群了。还没发出去，阿阮突然把自己的手机塞到她面前：“闻人姐姐快看！”她看了一眼，顾不上删掉那些字，立刻打开曙光群。

　　

　　白衣客：无异，开门。

　　

TBC